“察见渊中鱼者不祥。”愿阁下为璞玉之浑含,不为水晶之光明……
国藩语录之【浑厚】:
“察见渊中鱼者,不祥。”愿阁下为璞玉之浑含,不为水晶之光明,则有以自全而亦不失己。
出自:道光二十七年曾国藩写陈源兖的书信。原文如下:
致陈源兖[注1]
岱云同年阁下:
正月初九日由三和世记复一书,两次寄银共三千八百金之账单,各处之借帖回音,十月以后之报,一一皆在封内,甚详且琐,想已得通达。后亦时时思寄书,因江西会垣无妥地,恐复浮沉。
二月之杪,郭筠仙到京,蒙惠赐夏布诸琛,感谢。一切政事内行,纤悉毕知,甚慰,甚慰!大抵丰裁甚峻而涯量稍褊,仍不异往时在京相处气象,外吏之难,盖十倍于京辇。大约佩韦多休,佩弦多咎,而阁下尤为要务。
熊璧臣观察来京,国藩与之谈登邑,知此君大为上游所器,则外间论人之难,已可概见。语曰:“察见渊中鱼者,不祥。”愿阁下为璞玉之浑含,不为水晶之光明,则有以自全而亦不失己,阁下以为然焉否也?去岁所寄册页,多半砭褊之语,尤愿时时置之座隅,以当矇瞍之箴。鄙忱所贡,只此而已。
吕鹤田自安徽服除还京,言喻凤冈之姻亲在尊处受辱事,颇骇听闻。国藩殊不为信,筠仙至京,问之,诚有端绪,特不如所传之甚。此事无关于风声与气骨,而颇有损于物望与阴骘,以后遇此等,尚祈三思出之。
徐世兄寓书于何子敬,郑小珊颇有违言,并将尊处回信录稿寄京,国藩未得见,闻小珊述称云云。国藩觉此事阁下甚近情理,然仍以奉闻者,欲阁下慎之又慎也。徐世兄阅历甚浅,不必责渠可耳。
会试分房,同乡仅恕皆一人。史楼以殿撰一无所得,颇为仅见。黄茀卿、周韩城皆拟月内告假出京,黎樾翁竟回原衙门行走,现候其世兄中否,不中则颇有归志。然其世兄气宇甚厚,即今年不中,亦终当腾达。余同乡如常。国藩癣疾今年又发,甚难观瞻,亦不服药。寓下内子以下俱平安。房东鲍氏将回京,拟四月初一移居圆通观间壁。
尊处所余银两在敝处者,尚有百四十八金前信余百五十二金,后又去穆宅,门包四金,计将来示各物买毕尚可剩银。正月间见同文堂有北监板《廿一史》一部,实为难见之宝,欲代阁下购买,又恐尊处在外已经置买,而其价颇廉,同人皆耽耽觊此物,弟因取其十套归寓,一俟筠仙到京,知尊处尚无此物,即为定局。其价足纹京平百两。北监板最为精雅,故乾隆初武英殿刊全史,即照北监本模样,而殿本有不及北监本者。辽、金、元三史,殿本将各传原名一一改译,如“脱脱”改“脱克脱”之类,令人不识其为何如人。故买殿本全史者,仍须买北监本辽、金、元三史以便读。而此书完全精古,无一缺叶,尤为可爱。现已请郭、冯诸君逐叶翻查,计此书并前代买《方舆纪要》、《朱子全书》等书,共有三箱,将好好装捆,交张芸阁带至长沙,转寄江西。本欲觅江西妙便,因此书太可琛贵,不敢委托他人。即芸阁亦不敢请其赔钱,拟帮渠车价,三套中我帮其半可也。前年阁下所看殿本,国藩谏阻其书,后归杜兰溪,钱七百余千。国藩将杜书与此细校,竟远过之。尊处所存之银除买书帮车价外,其余即买来示所须各物,概交芸阁带归。
闻筠仙言:江西买《皇清经解》仅二三十千,国藩意欲托代买一部,觅寄京城,连书价并帮脚价在四十千文以内为妙,若再多则不必买。胡刻《通鉴》,江西应稍贱,不知阁下买得否?
国藩近日一无寸进,惟逛厂颇勤,惜无资可供书痴挥洒。会试文树堂、翊臣作甚佳,筠仙不甚称意。兹因熊璧臣还江之便,寄去军机封大小共二百个、正二月及三月上半月京报、各处回信。
敝处旧仆玉升,阁下出京时欲用之,渠以敝处可恃学政,不愿与太守遽出。去年票学差,渠乃大悔失计,后从徐玉山太守永州府去,意欲归诚贤主,求国藩为之先容。若渠至江西,可否收用,尚祈酌之。万里从主,望少试用可也。书不能尽,诸惟心照,恭请侍安。
[注1]:出自《曾国藩全集》岳麓书社
崇学君说
古话说“ 把深水的鱼看得很清楚则招致不祥‘,愿您做浑含的璞玉, 不做剔透的水晶,如此则可以自我保全而不会有过失。
”察见渊鱼者不祥“这句是周朝留下来的话,原文是语本《列子˙说符》:“察见渊鱼者不祥,智料隐匿者有殃。”,又见《韩非子˙说林》:“古者有谚曰:知渊中之鱼者不祥。”。曾国藩解释这句话,他用璞玉和水晶来做比喻,让人通俗易懂。
所以人不能太聪明,太聪明就会出问题,有时候还要糊涂一些,但什么时候精明?什么时候糊涂?这些是人生的智慧了,曾国藩的为什么把“明”和“浑”列入八德中呢, 这就是人生处事的智慧。既要明远的智慧,还要有浑厚的境界。两者要相辅相成。
作为领导者在管理里角度中,还要有法家的权威手段,面对员工的小错误、小缺点你都明白清楚,处理这些问题也能做到浑厚,但这些还是不够的,小错误多了,会变成大错误,这里还有讲法家的规矩规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