农民军悍将王伦:与清军巷战五天五夜,后举火自焚而死
说起王伦,大伙首先想到的就是《水浒传》中的梁山第一任首领王伦。在小旋风柴进的资助下,王伦成为梁山第一任首领,人称“白衣秀士”,麾下有杜迁、宋万、朱贵等悍将。王伦贵为首领,却心胸狭隘,嫉贤妒能,后来被林冲火并,晁盖成为首领。《水浒传》是明代小说,王伦、林冲都是虚构人物,并非真实存在。
《水浒传》中的王伦并不是真实存在,却不能说没有“王伦”这个人。清朝乾隆年间,山东阳谷县好汉王伦率领农民起义,反抗清朝剥削压迫。1774年,王伦率兵与清军八旗主力在临清交战,城破后还巷战五天五夜。弹尽粮绝之际,王伦举火自焚而死。王伦起义虽然失败,却揭开了清代中期农民起义的序幕,为嘉庆年间的农民起义做铺垫。

王伦,山东阳谷县人,农民出身,家境贫困,长相魁梧,练就一身好武艺。早年的王伦,混迹于江湖上,对民间的疾苦有着较为深刻的体会。得益于康熙、雍正打下的基础,乾隆年间,清朝迎来盛世,史称“康乾盛世”,与“文景之治”、“开元盛世”,并称中国古代三大盛世。
乾隆三十九年(1774年),“康乾盛世”的红利期已经过去,靠玉米、红薯、土豆等外来高产农作物支撑起来的盛世遭遇严重的危机。自从康熙、雍正推行“永不加赋”政策以来,清代人口呈现爆炸式增长,乾隆时期已经达到三亿多。要知道,盛唐时期人口也就六千万,清朝人地矛盾尖锐。
新航路开辟后,世界市场逐步形成,英国此时已经有了工业革命。如果乾隆皇帝眼界开阔,没有推行“闭关锁国”政策,而是积极地融入世界,清朝也许能缓和社会矛盾,延续国祚。但是,乾隆盲目自大,故步自封,将清朝与世界隔绝,导致近代落后挨打。

民众生活贫困,清朝却继续横征暴敛,经常以各种名义摊派赋税,加重了人民的负担,也激化了社会矛盾。都知道,乾隆早年还能励精图治,后则纵情享乐,六次下江南,过着糜烂的生活。每次下江南,耗费巨大,这些银两自然是由人民来埋单。
1774年,阳谷县发生饥荒,蝗虫蔽日,庄稼颗粒无收,但赋税依旧。此时,王伦号召民众发动武装起义,反抗清朝剥削统治。王伦早年经常行医治病,且不收取穷人分文,故而在底层民众中有很高的威望。王伦揭竿而起,阳谷县群众纷纷响应,并杀死县官沈齐义。
王伦发动起义,山东震动,清朝纷纷调兵遣将,试图镇压这支起义军。谁知,八旗、绿营兵腐朽无能,居然被拿着木棍的农民军击败。其中,兖州镇总兵惟一(满洲八旗)一触即溃,自称八旗悍将的赶福越墙而逃,早已没了斗志。

八旗、绿营兵不给力,王伦起义军连战连捷,相继攻取寿张、阳谷、堂邑,各地贫民纷纷参加起义军。此时,山东巡抚徐绩惶恐不安,他急忙调集各地兵马,亲自迎战起义军。巡抚大人亲自督师,清军分三路围攻起义,结果在柳林遭遇王伦埋伏,清军阵亡数千人,徐绩狼狈逃窜。
山东巡抚战败,王伦乘胜进军,攻打临清,夺取土城,并围攻砖城。临清,大运河的枢纽,是山东重要的商业城市。若能完全占领临清,王伦将会获得丰厚的物资补给,并扩充军队。可惜,起义军缺乏火炮,攻坚能力不足,结果被清军内外夹攻。
王伦持续攻打砖城,起义军夜间手持干柴防止在城下,然后点火制造浓烟,接着攀登城池,但没有成功。不久,乾隆派大学士舒赫德为钦差大臣,督师临清,并抽调关外索伦兵参战,京师健锐营、火器营也随同出征。

从清军构成上看,乾隆是下了血本,为了消灭王伦起义军,乾隆将最能打精锐部队调来临清,起义军压力非常大。索伦兵,满洲八旗中最善于骑射的劲旅,号称是“东方不败”,清军每次遭遇危机,都靠索伦兵去解决。
索伦兵究竟有多厉害呢?1792年,一千多索伦兵翻越喜马拉雅山脉,一举灭了廓尔喀。要知道,廓尔喀军队战斗非常强悍,后来成为英国雇佣兵的王牌,在世界各地征战,令敌人闻风丧胆。乾隆调来索伦兵,从侧面反映出内地清军战斗力衰落,已经难以应付起义军。
大学士督师,节制前线各路清军,将起义军包围在临清旧城,王伦陷入两面作战的困境。清军拥有鸟枪、劈山炮、佛郎机等先进武器,起义军则是以大刀、长矛为主,明显处于劣势。一顿炮击之后,临清旧城被摧毁,清军冲入城内。

攻入城内,并不意味着清军就能占领临清,因为王伦还进行巷战,起义军与清军争夺每一处街道、每一座民房,巷战持续五天五夜晚。巷战中,清军火器派不上用场,双方短兵相接。除索伦兵外,其余各部清军肉搏战能力一般,甚至被起义军反杀。
持续巷战,清军死伤惨重,王伦依旧没有投降。此时,舒赫德下令火攻,纵火焚烧沿街民房,将起义军烧死在城内。火势凶猛,清军乘势掩杀,八旗悍将英济图冲入王伦住所,两人短兵相接,扭打在一起。起义军将领孟灿见状,拿着短刀刺入英济图喉咙,将其杀死。
清军人数众多,起义军伤亡殆尽,王伦不愿意被俘虏,举火自焚而死。王伦的养女乌三娘手持双刀作战,继续厮杀,结果被清军用鸟枪打死,起义宣告失败。
参考书目:《梦厂杂著》、《阳谷县志》